— summertime —

台风过境,凌晨四点。

他没有了自己家的钥匙,可能是压根忘了带出门,可能是丢在了这狂风暴雨夜城市的随便哪个角落中。他不在乎,他原以为今天不用回家了,他可以把命也交代掉,漂漂亮亮的,在流转冷光、天地倒转的夜里。

从不记得密码,在指纹锁上留下两个血红滑腻的指印后,奈布萨贝达两枪崩掉了家门上的电子锁。

暴徒斜睨着屋里仅有的一点光晕,那个造景缸,仿雨林的浓艳色块间,脂鲤们规律游曳。微弱的荧光,像滑坠的雨点,天上的星。他凑近去数这些星子,把手放进鱼缸去。冷水激着伤口,刺痛之余,他感受到鱼小小的吻触。

萨贝达退后一步,把手掌背在身后。察觉这下意识的动作,不由哂笑一声。他走到冰箱前,熟门熟路从第二格里拿出一只油纸包裹的泡芙,仍散发淡淡的麦糖甜香。大口吃去半个,才觉出麻木的口中奶油已经泛酸。

他把泡芙摔在地上,扑到水槽边一边漱口一边呕吐。窗没有关,大颗的雨混杂细小砂石,噼噼啪啪落在不锈钢水槽上。药效渐渐地衰退下去,太阳穴的狂跳趋于缓慢,随后是伴随尖锐疼痛的平静。奈布满脸水痕,维持着俯趴于水槽的姿势,任疲惫逐渐占领每一根血管每一条神经,代替那持续整晚野兽般的狂躁。

当雨声代替耳鸣,清晰起来时,奈布萨贝达委屈起来,像个孩子似的毫无理由的委屈起来。都怪你死了,冰箱里的泡芙都不是新鲜的,才会让自己像对着奶牛撮了一口,恶心透了。

他皱着眉头想抹茶泡芙的保质期与购物频率,身体逐渐滑落。禁药强烈的副作用统治了他,这是那个渣滓制造的药,他的恋人正因这药品付出了生命。而他今晚仍旧注射了它,因为奈布萨贝达原打算与那渣滓同归于尽。

当屋内重归风雨声,一只白净的手抚过被毁坏的锁上半个血指纹,放在唇边舔了一下。他把长柄伞挂上架,走进屋内,没有开灯,捻起一把鱼食洒进缸里。

红尾玻璃们游动起来,像默契的致意。塑料袋的窸窣,不速之客来到冰箱前,把圆溜溜的泡芙们排放整齐。

一只桃子一半化了水,另一半起了皱,还保留着新鲜时的一点艳红颜色。他拈起这个桃子,丢进垃圾桶里。洗干净手,没有去看歪在厨房地面上的人。

他养了一头歇斯底里而多疑的野兽。他不要他被驯服,他就要他向自己嘶吼,鲜血獠牙。

只有他一人知道,连野兽都不知道。野兽的心,也归于他所有。






emmmmm一个故弄玄虚的片段

是杰佣这个亚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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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-08-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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